芋圆

今天早上在公交车上迷迷蒙蒙睡着了,做了个梦。
是一个关于地理学家和历史学家的梦。

梦中的两个人一开始的时候,性别,衣着,外貌,神态皆模糊不清,只知道其中一个是地理学家,另一个则是历史学家。

故事始于一个清晨,地理学家在巍巍的雪峰之下缓慢跋涉,一步一步循着蛇绿岩的痕迹去拼凑描摹古忒提斯海的广袤无垠,古老的大陆和海洋仿佛在他面前形成又破碎,碎片无数次的冲撞和融合,又无数次的翻搅和颠覆……
历史学家则是在烈日下登场的,极目是一片荒芜的戈壁,碎石,细沙,尖锐如同钢针一般的野草在无云的澄澈蓝天下一丛丛疯长。戈壁有着浅浅的起伏,但却有一座残破不堪,像是老人光秃秃软绵绵牙床上最后一颗不屈的牙一样顽强的建筑伫立,虽因沙化而松软,边缘却如刀锋一般,直插湛蓝的天空。这里是古代一个庞大帝国的边疆,也是一座古战场,刀锋则是一段宏伟长城的最后遗存。墙角有零散的瓦砾与竹木,历史学家轻轻抚开简牍上的细碎砂石,文字内容已不可考。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随着王朝的更迭,国力的兴衰,大约有七十三万次的日升日落,风来风去,唯有这里被永恒的遗忘。

日轮一点点的西沉,白昼也即将过去,疲惫随着影子一起悄然增长。
然后,他们缓慢的停止了自己的事情,不约而同的向远方眺望,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山川林木与丝丝缕缕的云岚雾霭,最终在微凉的空气中交汇,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所有言语表达都已作废。
这是我听到的耳机里最后一句歌词,公交车到站了。

评论